【莎头】再说爱你可以吗(15)
来源: 哔哩哔哩
2023-03-07 01:05:03

我的爱是什么你得自己感受


(资料图)

年轻的护士从病房里出来,冲向护士站。

一个年长些的护士站着理资料。

她小声地哎了一声,里面的人连头都没抬:“咋了?”

年轻女孩咂咂嘴,往护士站台边一靠:“好帅。”

老护士:“帅也跟你没关系,没看见身边有女朋友了。”

“你不懂。”年轻护士摇头。

“帅哥,是人类的公有资源。我虽然没有使用权,但是我有观赏权。”

年长护士把资料对齐,在桌上扥了扥:“我是不懂,我只知道你往人家跟前儿凑了好几回了,让护士长看见又是一顿骂,你不怕啊?”

年轻护士笑:“怕啊,可是护士长的骂我是天天挨,大帅哥又不能天天见,无所谓了。”

老护士嗤笑了一声:“瞧你那样儿吧,要我看,也没多帅,眼睛太小了。”

年轻护士拔高了声音:“这还不帅!”

老护士瞪了她一眼,她下意识放低声音,“姐,你没看见吗?那个子,那眼睛,那鼻子,那头发,这不叫帅叫什么!”

老护士一点也不给面子:“我没看见,静脉好找倒是真的。”不等年轻护士说话,她扬了扬手里的资料,“我上护理部一趟,一会儿护士长来了你帮我说下。”

年轻护士点头,等人走了,她撇撇嘴:“没眼光。”

孙颖莎虚摸了把王楚钦的手臂:“还疼吗?”

王楚钦摇头:“不疼了,你坐着吧。”

与上次叫了120的待遇不同,今天他们是在输液区,所以是坐着的。

孙颖莎笑得促狭:“你要是疼,我再把那个小妹妹叫过来给你看看……她刚才偷瞄你,你看到了吗?”

刚才那一瓶吊水打进去,王楚钦说药有点疼,她喊了护士过来,护士解释里面的药疼是正常的。

只是说话间,小妹妹瞟了他好几眼。

王楚钦给了她一个没有杀伤力的白眼——他吊着三瓶水,她还有心思拿自己开涮。

孙颖莎抬头看了眼吊瓶,皱了皱眉,不跟着他来医院,自己根本想不到他的胃病这么严重。

扎针的护士说按照医生的处方,吊瓶至少还得再打三天。

连续五天输液意味着什么,她就算不是完全清楚,也能猜个大概。

孙颖莎坐下,金属长椅透过衣料传来冰凉触感,真有点冷。

她靠向王楚钦,枕着他没有扎针的手臂,打开微信列表里,几条未读消息来自妈妈。

点开对话,是妈妈说医生通知爸爸可以出院了。

她的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,边打字回复边问:“你这胃病怎么回事?”语气随意。

王楚钦料到她还会再问自己,一早想好了说辞:“饮食不规律。”

“饮食不规律?”孙颖莎挺诧异,就着姿势抬眼看他,“你工作不是很稳定吗?怎么会饮食不规律。”

大大的葡萄眼疑惑又真诚,眼尾微微翘起,看得王楚钦一阵心虚:“就…可能…最近酒喝得有点多。”

“?”孙颖莎直起腰看他,“和林高远?”

王楚钦哪敢说自己酒搭子天天不重样儿,只好含糊地点点头。

孙颖莎啧了一声:“退役以后你可真是放低了要求,烟酒都沾上了。”

王楚钦没说话。

她没再枕回手臂,低着头回复妈妈发来的信息:“随你吧。”语气轻淡。

不了解别人,难道他还不了解孙颖莎?

他瞧着她逐渐臭起来的脸色,颧骨弓成一个好看的弧形:“莎莎……”

孙颖莎没抬头:“干嘛?”

他又喊:“莎莎。”

孙颖莎依然没有抬头,给王曼昱发了一条昨天没来得及说的恭喜。

王楚钦低低地笑出声。

孙颖莎被他笑的有些毛了:“干嘛王楚钦!”

被喊了全名的人一点也不紧张,把她拉向自己:“没事,抱抱你。”

还没有抱上,曹巍出现在眼前。

他花了五秒接受了孙颖莎出现在王楚钦身边的事实,随后向王楚钦投来疑惑的目光。

王楚钦挺无语。

“我发现……你跟林高远似的,挺欠揍。”

“??”曹巍也挺无语的,他把保温桶递给孙颖莎:“莎莎,你去吃饭,我看着他。”

孙颖莎是有点饿了,也没客气,她接过保温桶抠开盖子的扣:“啥好吃的?”

曹巍眯着眼笑:“粥,我媳妇儿就爱喝这家,你尝尝。”

孙颖莎笑了:“好嘞,谢谢啊,”她看了眼王楚钦,“我给你盛一碗。”

男人咧着嘴点头。

曹巍不怀好意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不用给他,海鲜的。”

王楚钦扭头看他:“你没病吧,你来看我带什么海鲜粥?”

曹巍笑:“我乐意。”

其实是排骨粥,满满一桶。

孙颖莎没找到第二只碗。

曹巍脸上有点尴尬,来之前他不知道有俩人。

王楚钦毫不在乎:“吃呗,剩下的给我。”

孙颖莎不着痕迹地飞了他一眼,合上保温桶的盖子:“我去买个一次性的碗。”

王楚钦的舌头够了够上排牙齿,抬眼望着已经站起来的孙颖莎。

“就那么吃呗。”拖了一下尾音,语气懒懒的。

孙颖莎没理他,往外走了。

曹巍用胳膊肘捣了一下他正在输液的那条手臂。

王楚钦嘶了一声回头瞥他。

脸很臭。

曹巍心里想笑,面上不显:“莎莎为啥在这。”

王楚钦敛了下不耐的气息,看着他的眼睛:“你说为什么。”

曹巍这问题问到他心坎儿上了。其实他想笑,但是又正在不爽。

所以现在他既笑不出来,又没法儿板着脸。

曹巍有点不敢相信。

“不会吧,你俩谈上了?”

王楚钦咳了一声,嘴角压不住地上扬。

曹巍眨眨眼,消化了一下信息:“不是吧,还真谈上了。”

“啧。”王楚钦咂了一下嘴,“什么真谈上了,我们俩这叫和好了。”

??曹巍不太理解:“?啥玩意儿,和好了是啥意思,你不是说没谈过吗?”

王楚钦饱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。

真傻。

怪不得28岁才结婚。

poor guy。

孙颖莎回来时,poor guy曹巍已经不在旁边了。

她坐在刚才的位置上,捏着塑料碗打了一勺粥:“曹巍呢?”

没得到回应。

孙颖莎以为他没听见,又重复了一句,还是没得到回答。

她看了一眼王楚钦,后者微低着头,垂着眼。

睡着了?被睫毛覆盖的眼睑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合上的。

她把碗放在一边,弯了腰从下方去确认,正好撞进王楚钦的眼睛。

他还眨了下眼。

孙颖莎回头把碗拿起来继续盛粥:“没睡着怎么不说话呀?”

王楚钦把头抬起来,看着她的动作。

瓷白的手捏着大汤匙,把浓稠软糯的粥打进塑料的一次性碗里。

他又舔了舔上排牙。

不知道又是什么狗脾气,孙颖莎只当做没看到。

她把保温桶的盖子重新扣上,端着盛好的粥举到他面前,用塑料碗配套的小勺儿舀好。

王楚钦摇头:“我不饿,你吃吧。”他垂着眼。

孙颖莎尝了一勺:“真挺好吃的,你不饿吗?我都饿了。”

王楚钦从余光里发现她一直看着自己,他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
算了,慢慢来吧。

他抬眼看着孙颖莎的眼睛,乌溜溜的,还带了点笑意。

认命一般,他笑了笑,把嘴张开。

孙颖莎的笑容拉大,她舀了一小勺粥,送到他嘴里:“不油,正好适合你吃。”

王楚钦把粥咽下去。

她睁大双眼,带着点询问的意味。

他点头:“挺好吃的。”

可能是真饿了,也可能是真好吃,王楚钦嘎嘎炫了三碗。

孙颖莎把碗收回来:“三碗了,不能吃了,这属于暴饮暴食。”她拿纸巾给王楚钦擦了擦嘴。

王楚钦看着她点点头。

孙颖莎打开保温桶的盖子,装了一大勺粥到塑料碗里。

王楚钦问:“不是不能再喝了……”问句戛然而止。

孙颖莎正在喝粥,用他刚刚用了的勺子和碗。

看起来她真的饿了,没有回答他的话,而是连着两碗粥下肚,才擦了擦嘴。

她转头看向王楚钦:“怎么了?”

王楚钦摇摇头。

孙颖莎把保温桶盖紧——里面还剩了点,随后起身将塑料的碗筷和纸巾丢进对应的垃圾桶。

回过身,她抬眼看吊瓶,已经快要见底了,又起身去了护士站,喊护士来换针。

待到换完吊瓶,孙颖莎重新坐回王楚钦身边。

做这些事情的时候,能感觉到王楚钦的目光一直跟着自己。

她靠在他的手臂上。

“怎么啦?”她的声音从侧下方传来,“为啥不高兴?”

王楚钦哽了哽。

要怎么说?

怎么说以为她嫌弃自己?

怎么说她一定要两个碗,在曹巍面前拉开距离?

怎么说他虽然知道她爱他,可他摸不清楚对于这段关系他两的认知是否在一个面上?

王楚钦承认自己有些拧巴。

但……这也不能怪自己吧,虽然亲亲抱抱又这样那样,可他……

他的心里没有底,他不知道孙颖莎是怎么想的。

而且他不想直直地问,不想让她被动地回答。

可能是意识到了他的别扭,孙颖莎没有再继续追问。

她将头枕在他的大臂上,垂下的小臂紧贴在一起,手腕交叠。

其实这个姿势并不舒服,但她依然将自己的手钻进王楚钦的掌心里。

王楚钦的手很热。

她捏着他的指根,循着手指攀升到指尖,触到饱满短平的指甲,用指腹来回蹭了蹭。

并不戳人——自从退役后,他的指甲再也没有长过指尖。

她闭上眼。

手指沿着他掌心边缘画了一圈。

有点困。

她有些失去意识,渐渐失了力,整条手臂往下垂落。

赶在完全离开他的掌心之前,他攥住了她的手。

纤长的手指精准摸到她的指间交握了进去。

十指紧扣,说的就是当下吧。

王楚钦转动手腕,将她的手覆在自己的手里,拇指不断摩挲着她的指骨。

他垂眸。

隔着薄薄的皮肤,她的指骨凸起一节,撑起包裹住的那一层,泛出白皙。

他略略带了点劲,将她的手臂收紧,防止落下去。

医院里人来人往,护士步履匆匆,病患脚步虚浮。

不远处其他科室传来叫号的声音。

有孩子在大声的哭号,伴着父母的安抚声。

高高吊起的瓶子里,液体不停地往下滴落,顺着软管无声地流进他的身体里。

王楚钦能感受到一切,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。

肩膀上枕着一颗小小的脑袋,不太重,又千斤沉。

他好像是她在这个特殊的时刻里唯一的支点。

在这样芸芸众生悲欢互不相通的地点。

他的目光落在了虚空处。

无端端地想起了自己曾经学过的一个词。

他始终没有理解那个词的意思,此刻忽然心领神会。

原来这就叫做缱绻。

两人头抵着头被护士喊醒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悄无声息地来换过针,现在最后一瓶快要吊完了。

孙颖莎眯着眼慢慢坐直,小幅度地转动脖子。

王楚钦清了清嗓子。

护士把速度调节器调整好,见他清醒,提醒他要拔针了。

他转过脸去,皱起了眉。

护士弯腰,迅速地开始进行拔针动作。

动作不算轻柔地按住针尾,利落地扯开半边胶布,动作之间针头在皮肤里有小小地扯动。

王楚钦吸了一口气。

护士感知很敏锐,抬头看了眼王楚钦:“这么大的人还怕疼啊?”

王楚钦转回头,垂眸看了她一眼,淡淡的。

孙颖莎靠过来:“哥哥……”

那护士迅速地看了一眼孙颖莎,正好与孙颖莎对视。

王楚钦没有察觉,侧了身子过去听她说话。

孙颖莎笑了笑:“我和你说……”她拉长了尾音。

王楚钦偏着耳朵:“嗯?”

什么东西从皮肤里一闪而过,扯回了王楚钦的注意力。

他转头,尖锐的针头已经不在皮肤里。

不痛。

王楚钦有点诧异。

等护士收走了托盘,他朝孙颖莎笑:“这护士一看就是经验丰富,拔针不疼。”

孙颖莎笑着看看他,下午昏暗的光景映在地面上,拉长了前排椅子的倒影。

她说:“走吧,咱们回家。”

年轻护士又站在护士站前。

她看着斜对面正等男朋友出来的女生,哀嚎了一声:“怎么不是我去拔针啊!”

老护士抬头看了一眼孙颖莎,她站在洗手间的对面,手臂上挂着一条长长的围巾,飞速收回目光,低头划掉单子上的信息:“谁拔都一样。”

年轻护士无语:“那怎么一样,我拔就能多欣赏欣赏帅哥了。”

老护士笑了一下:“什么帅哥,大男人拔针都嫌疼,还得老婆哄。”

她摇摇头。

“服了。”

上了王楚钦的车,孙颖莎把手里拎着的保温桶和塑料袋放在后座上。

王楚钦启动车子,踩着离合:“啥啊那是?”

孙颖莎扣着安全带:“管你鼻子的药。”她趁王楚钦去上厕所的时候到药房取的。

王楚钦转动着方向盘,驶出医院停车场,进了主道。

他抬手搓了搓手臂,因为输了液现在有点麻。

正值四点,落日的余晖从城市的另一边投射过来,不刺眼的橘色撞入后视镜。

远处一片高楼蓝黑色的玻璃外墙映着半边的虾红色。

车里安静得只有空调的运作声。

孙颖莎望着前车刹车的尾灯:“哥哥。”

很轻很柔,但又很直接地传进王楚钦的耳朵。

“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?”她的声音越发轻柔。

像海上的塞壬诱着首次出海的年轻水手。

没想到她突然问起,王楚钦有点懵。

他打了个方向盘,车子滑入辅道,缓缓降下车速,在一个可停车的范围里踩下刹车。

隔着车窗,日光投在孙颖莎的侧脸上,她扭头看向王楚钦,轮廓被勾勒得更清晰。

“嗯?”她轻轻地问。

逆着光,她的表情没有那么清晰明确。

王楚钦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,望着窗外。

他嘴唇微动,却说不出话。

他大概一辈子都会有这样一个毛病。

在紧张关键的时候,他很难坦荡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所想。

真的很难。

他习惯隐藏真实的自己,足够释放、足够直白、足够狂足够自信。

他习惯了沉稳镇定,习惯了做一个成熟的男人。

孙颖莎的手覆上他的手背。

她问。

“是不是因为我要买个一次性的碗?”

很奇怪。

孙颖莎这句话问出来,王楚钦有点想笑。

自己是真的很幼稚。

一只塑料碗。

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塑料碗。

他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
不是很想承认。

手背被孙颖莎摩挲着,她好喜欢这样摸自己的手。

孙颖莎又摸了摸他的脸:“你想说什么。”

王楚钦抿了抿嘴。

“恩?”她又追问。

冬天的落日结束的飞快,这么一会儿只剩下深紫色的一点霞光。

黑暗逐渐漫进视野。

孙颖莎的眼睛黑的发亮。

她靠过来,朝着他的嘴巴上亲了一口:“哥哥?”

语气温柔地像一个引导学生开口的老师。

即便回答错了也不会责骂学生的老师。

悬在空中的王楚钦只觉得自己脑袋开始发懵。

她真的很懂怎么拿捏自己。

他对于她喊的这声哥哥根本没有抵抗力。

他对于她主动的亲近也根本没有抵抗力。

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抵抗她。

“为什么一定要买那个碗。”

他终于开口,低音提琴一般的声线刮进她的心房。

孙颖莎听得心满涨:“哥哥好乖。”

他真的好乖。

她啄了啄他的唇角:“还有吗?”

王楚钦望着眼前放大的脸,一直望进晶亮的黑瞳里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……”

她的表情从没有这样细腻。

他近乎虔诚地开口。

“我想带你去先农坛。”

孙颖莎的手一顿。

她被王楚钦的这句话弄得眼角有点泛酸。

慢慢调整了呼吸,她不着痕迹地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
夜幕逐渐降临,王楚钦反倒像是理清楚了想说的话。

“曹巍一来,你马上就坐直了,也不挨着我了。”

孙颖莎其实没有印象了。

“他带的饭,你也要再买一只碗。”

“我都说了就那么吃,你头也不回就走了。”

“是嫌弃我吗?”

“可是他走了,你又和我用同一副餐具。”

他喉结滚动。

“你……你是不是不愿意让他们知道……我们的关系。”

说到最后,声音愈发低沉。

他垂下肩,整个人笼罩在夜幕里。

孙颖莎低着头,看着他的指背,凸出来的骨节清晰可辨。

她伸手去摸。

他的手真的很好摸。手指修长,手掌宽大。

她抬头望向王楚钦。

他的眼睛急切又沮丧。

她笑,眼里盈出一点水光。

“笨,多买个碗,只是为了保温罢了。”

“那么大一桶,吃到最后都冷了。”

王楚钦蓦然抬起眼。

浅浅的褐瞳在黑暗里与黑色无异,却又折射出一点奇异的亮光。

他呼吸有些急促。

竟然是这样简单的原因,是这么简单的答案。

孙颖莎看着他的表情,笑容逐渐放大。

她好像忽然回忆起了什么,什么十八岁的少年理直气壮,抓起金牌咬了一口。

她犹豫了一下。

那少年立刻焦急又横气地反问“咬啊,咱俩不是说好的?”

她抬起双手,朝他靠过去。

环住火热劲瘦的腰,她的声音从他的胸腔前传来。

“哥哥,你好笨。”

“到现在还要问我这些问题。”

“王楚钦。”

“你是真的好笨。”

一个渴望爱的小狗。

确实挺蠢的。

可是萨摩耶好像真的不怎么聪明。

妹:我的爱是什么你得自己感受。

关键词: 爱是什么 心领神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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